供销社子弟回忆供销社（杨震）

resplend · 发表于 2025-3-5 20:20

我是在江苏省泰兴县曲霞供销社的院子里诞生、生活的。吃在那边，住在那边，甚至过年的年夜饭也是在供销社的个人食堂吃的，应当说对下层供销社还是有相当水平的领会的。我怙恃都是在供销社工作到退休的。
供销社的首要组成是在乡镇。再向上，它也有一层一层的行政系统。1950年全国供销合作社刚组建的时辰，第一任主任由国家首任财政部长薄一波兼任，两年后由唯逐一个没有授衔的兵团司令、山西省省委书记程子华兼任。这也可以看出那时的供销社在全国的份量。
供销社已经是一个很是吃香的地方。在物资匮乏的时代，能和供销社沾上边就意味着生活供给有了希望。80年月颤动一时的电视剧“新星”里，公社书记潘苟世的典型行动就是背动手逛街，然后对标致女教员说，你从了我就把你调到供销社。前几年一个朋友聊到，昔时他父亲想尽法子从税务所调到了供销社工作。
在县以上，贸易局和供销合作社是两个系统。60年月有几年合并在一路，70年月中期又分隔了。在乡镇一级，我们平常都是讲供销社，实在也有两个系统，一部分是供销社，是50年月群众公社社员集资建立的，是国营单元。职工是招工进来的国家职工，领全国粮票。80年月我外公还给我看过他50年月入股供销社时买的股票。另一部分叫合作商铺，属于大个人企业，是50年月公私合营镇上的私营企业收归个人以后组建的。合作商铺的职工是本来的店东或家庭成员。每家商铺只能有一小我加入合作商铺。
现在一说起供销社，都是说它包揽了下层老百姓一切的生活材料。实在和供销社并列的还有两个下层构造，一个是粮站，一个是食品站。粮站（我们那边叫粮管所）属于食粮局。它把生产队农民的食粮收买入库，并运转到外地，同时供给当地居民户口职员的食粮供给。食品站的功用类似，把收买进来的生猪送到县城食品公司，天天杀猪卖给当地老百姓。粮站买粮要户口本大概粮票，分为当地粮票和全国粮票。食品站买肉是要肉票的。这些肉票，居民户口是依照生齿每月发放的，而农民只能在卖猪的时辰，每卖一头猪有几斤肉票。农民在食品站卖猪的时辰，猪的肥瘦品级纷歧样，价格也就纷歧样。经常有一些我们家的亲戚来卖猪的时辰找我父亲帮手露个面，猪的品级高一点，定价就会高一点。然后这些亲戚就会给一斤大概半斤肉票给我们家。
那时辰我们那边还没有通汽车，一切的物资运输都是靠船装的。这三个单元都是在河滨。小时辰顽耍的地址也就包括在食品站看着把那些猪从猪圈放出来，然后从封锁式的通道往装猪的船上赶。
我父亲50年月中期从上海贸易黉舍结业后，就在泰兴曲霞供销任主办会计。起头的时辰，曲霞区公所和供销社都在曲霞镇西北偏向5千米的印家小庄，靠近焦荡镇。那时区公所和供销社是在一个食堂吃饭。1958年都搬到曲霞镇。那时曲霞区委书记吴荣富，上任时只要26岁。他给曲霞人留下的最大回忆，就是把曲霞镇的绝大大都居民户口下放为农业户口，只要夫妻两个都是国家干部大概国营单元工作的才能幸免。听说是春季的一天，他在曲霞街上走着，看到有一个妇女在当街包粽子。那时离端午节还有一两个月。他就问这个妇女，“怎样这么早就包粽子啊？”阿谁妇女说，“我们是居民户呀，在家没有工作干啊。不包粽子干什么呢？” 吴书记就给这些居民找点工作去干吧，把他们都改成农业户口了。
这位吴书记对那时区政府秘誊写的讲话稿不满足，经常找我父亲给他写稿。那时供销社的主任是位工农干部，很是勤恳，但对这些舞文弄墨的工作不喜好，就对我父亲不满足。后来曲霞区有了一个入党目标，那时的候选人有三个，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中心小学的校长，另一小我后来也在供销社工作。收罗供销社定见时，这位主任间接就说，把这个名额给此外单元吧。他后来任曲霞公社党委副书记，80年月退休以后还在辛苦工作，后来的那些人就看不惯了，编了一个顺口溜， “过了五十五，不要再刻苦。假如再刻苦，看看XX武。”
那时的曲霞供销社分离在几个院子里，都是没收的田主的财富。我父亲宿舍那幢屋子是李立本家的，后来供销社办公室地点的院子是另一个田主花达夫家的。李立本束缚之前从西南联大结业后，就在外地工作。1963年我诞生的时辰是把接生婆喊抵家里头来给我接生的。我从呱呱坠地的第一声哭泣起头，就是生活在供销社的院子里的。几个月以后，我父亲就调到东南偏向6千米之外的广陵供销社去了。我的微信名叫做广陵游子，实在这里包括了两个广陵，大师都晓得的广陵是扬州的古称，另一个就是泰兴的广陵。
泰兴和靖江有好几个镇是横跨了两个县。广陵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广陵供销社有的时辰也到靖江去进货。已经有一次，我父亲骑自行车带我到靖江供销社去进货。
我父亲在广陵的宿舍是在一个盐仓库旁边。那时辰盐都是散装的，一大堆粗盐在一路。有一个冬季的下午，到吃饭的时辰，我们找我四岁的妹妹找来找去找不到。后来在盐堆上找到她。她在盐堆上一小我爬上爬下兴奋得很，可是一切的棉袄棉裤全数湿透了。
广陵到曲霞只要6千米，可是在那时是很远的间隔。靖江和泰兴交界的界河，是在长江故道上开挖的。在这条界河里，那时有木制的交通船叫做“快船”，可是从泰兴开到靖江季市要一成天，从曲霞去广陵要花半天时候。我母亲那时辰在曲霞公社承平小学做教员。每年有一段时候和我母亲、小我两岁的妹妹一路到广陵住在我父亲那边。1964年炎天，我母亲带我上快船以后，跟船上一个年轻人聊天。这位年轻人叫张毓骈，到广陵供销社报到，担任我父亲的助理睬计。到广陵登陆后一看，我父亲50年月在口岸中学念书时就住在张毓骈家里。故人相见，额外亲热。

父亲和张毓骈的友谊保持了几十年。这位张叔叔是泰兴中学高中结业的。文革后经保举考试到镇江农机学院（现在的江苏大学）党政干部专修班去进修。我上了大学以后，还专门到张叔叔工作的地方去看过他两次。张叔叔对我说，我那时很想上南京农学院，可是我考得太好了，镇江农机学院是重点大学，南农不是啊。他还老讥讽，第一次在快船上看见我的时辰，我头上用红头绳扎了一个小辫子。

1968年秋天，南京长江大桥刚刚完工，我父亲借调到江苏省贸易厅工作半年。今后的很多年，我父亲一向把他从南京带返来的雨花石放在桌上有水的碗里。我父亲和广陵供销社的同道们同事们一向保持着很好的关系。1978年我高考的时辰，曲霞有考点而广陵没有。那几天我父亲出差去了。他在广陵供销社同事刘建平的小孩和别的两个考生，午时在我家吃午饭。我的科场和他们还不在一路。高考三天，天天午时我要跑到他们的科场把他们带到我家吃我母亲预备好的午饭。而原本我平常是有睡午觉的习惯的，高考三天反而没有睡，虽然我昔时以15岁考上了南京大学，可是我一向有点嘀咕，假如我那三天睡了午觉能否是状态更好一点，可以考更高的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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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月供销社（网图）

1970年春节后，我父亲调回曲霞供销社工作。元宵节那天，我和我母亲在离供销社西边一千米的程福匡村上我外公众。早上起来，我母亲跟我讲，你到供销社去叫你爸爸午时返来吃饭。我母亲告诉了我父亲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我那时辰胆子真是很小。到了办公室门外不敢拍门，就在门外边蹲着。等了一会儿，办公室里走出来一小我，是曲霞合作商铺的主办会计陈友文。他看到我在那边，说，“这不是杨会计的儿子吗？” 然后赶紧把我带到里面我父亲办公桌旁边。三年今后，这一间我不敢进去的办公室酿成了我们的家，直到八十年月我怙恃调往扬州工作。
1970、1971两年我继续在承平小学上学，每个周末和我妈妈一路到曲霞供销社我父亲那边。1972年，我转学到了镇上的曲霞五七黉舍上四年级。天天午时，我拿着我父亲的钥匙在他办公室把供销社定阅的《群众日报》《束缚军报》《束缚日报》《文报告》《新华日报》《参考消息》全数看一遍。那时正在搞“一打三反”活动，清算“三支一宕”，就是要退回多吃多占。供销社和合作商铺差不多每小我都被张榜贴在办公室的名单上。早晨供销社的全部职员在食堂开会进修，偶然辰合作商铺的人也来加入。人太多了，偶然只能坐到食堂门外的院子里。
很快的，我就把供销社和合作商铺的根基机构搞清楚了。有杂货部、百货部、棉布部、生产材料部、图书柜、煤炭化肥部、废旧物资接管部和批发部。供销社营业员的宿舍就在门市部前面的仓库里找个地方放一张床。合作商铺，有三个商铺、两个饭馆，还有旅店、染房、拍照馆、澡堂，食品加工坊，竹篾加工间。每几个生产大队有一个小店，叫做下伸点。合作商铺的物资要到供销社的批发部去批发，然后用小推车推曩昔。合作商铺还有一个功用，就是曲霞街上天天早市上卖竹子和卖鱼的价格是由合作商铺的治理职员肯定的。
曲霞供销社主任秦长洲是军队团顾问长转业的，很少到办公室来。一向在办公室工作的，主如果我父亲，主办会计，还有助理睬计程玉梅和统计黄培根。助理睬计程玉梅是我诞生住的屋子的房东李立本的爱人。文化大反动停止清算阶级队伍时，李立本被强迫转业回故乡，程玉梅就放置到供销社工作。他们的老迈已成年，还留在山东济南工作，女儿李敏和小儿子李鹰到黄桥中学上学。李敏高中还没有结业的时辰，他们就想法子让她去长沙铁道学院成了工农兵学员，结业后在南京地铁批示部工作，所以我从那时辰就晓得南京要预备建地铁了。李鹰高中结业后在生产队务农，1978年和我一路加入高考，登科到山东大学。
供销社的职工是没有休息日的，也没有具体作息时候。除了夏历大年头一到初四关门，其他天天从天亮到入夜都要开门，每个月的最初一天关门盘点。
日杂部是最使人恋慕的部分。大大都人讲到供销社的益处，也讲的是日杂部卖的这些烟酒食品。这些工具，好一点的，都是要收票的。那时辰最著名的卷烟是上海产的大前门，0.36元一包。普通一点的是0.29元一包的飞马。淮阴卷烟厂也产一样牌子的卷烟，质量和品牌明显不如上海。过年发票的时辰，给干部就是发上海的大前门，社员就是淮阴产的。很奇怪的是上海的牡丹烟，0.49元一包，还有一种带香精的凤凰，也是0.49元一包，第一流的是中华，0.80元一包。1978年高考的时辰，人家问黄培根，你女儿（我高中同学）考不考大学？他就说，考呀，不就是一包牡丹的钱吗？这几种卷烟，根基上只是看到外地人带返来，供销社的票里很少包括。我父亲带我到李立本家里去打牌，他家里放着50支桶装的大中华卷烟的金属盒，可是他现在只能买上海产0.14元的勇士，还经常断货，只能买淮安卷烟厂的0.15元一种卷烟。
白酒著名的是洋河、双沟，都是要票的，过年才有。平常买的是泰兴白酒厂的3两装的食粮白酒和乙种白酒。我们家正对着街西头饭馆的后门。每年冬季曲霞公社召开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干部会。那些干部吃饭，欠美意义坐到饭馆大厅，就点了菜，坐在我们家堂屋里吃。每次剩下来的酒瓶五分钱一个，留下来我妹妹就把它们卖了攒零用钱。白糖红糖也是要票的。
那时辰泰兴有个啤酒厂，在我故乡刁铺镇，生产“环溪啤酒”（刁铺已经的名字），是王洪文的五猛将小兄弟、破坏四人帮后被判刑最重的刁铺人马振龙帮助故乡搞起来的。我婶婶、堂弟都在那边工作过。上大学今后，有的时辰放假我先到刁铺去看我叔叔和姑姑，同时也要去看一下刁铺镇葛书记。他是我父亲的朋友。葛书记就会给啤酒厂打电话，你们给曲霞发一车啤酒曩昔，然后我就随着这辆装啤酒的车回到曲霞。
日杂部卖得最红火的食品是脆饼，加糖的甜甜的长方形，和南通的西亭脆饼同一个名字，可是外形纷歧样。合作商铺从属的食品加工坊天天现做送到日杂部。买脆饼是要交粮票的，但不要糖票。脆饼分红两种，一种是里面加糖精的，两分半一个，另一种里头是加红糖的，三分钱一个。我从上小学到上高中，时不时就有黉舍的教员鄙人午上自习课的时辰让我去给他们买脆饼。我买到的都是三分钱一个的红糖做的。上初中的时辰，起头学化学的时辰，配平只要我一小我会，哪全国午我要到供销社去买脆饼，一切的人就要等着我返来才能做化学作业。一两个月以后，王宏生同学说，“我也会配平了”。我们全班人的化学作业就不要等我返来再做了。
百货部是对应于城市里的百货商铺，是卖产业产物的，像毛巾、牙膏、电池、文具等等。他们这里的紧俏物资就是腕表、自行车、缝纫机等成婚必备品的三大件。那时上海产的“钻石”“上海”牌腕表，“凤凰”“永久”自行车，“蝴蝶”牌缝纫机，“三五”牌闹钟，“中华”“白玉”牙膏就是质量的保证。固然买这些工具不单要有票，还要有钱。南京那时生产45元的“钟山”牌腕表和26元的“紫金山”牌腕表。我母亲的第一块腕表就是“紫金山”。南京产的“大桥”牌自行车，号称“大桥”牌车骑不外大桥，还不如常州的“金狮”车。直到80年月物资供给已经相对照力丰富了，我南京有朋友要买腕表和缝纫机，我同年龄的朋友张小平已经做了蒋华供销社副主任了，我托他买了这些给我带到南京。
70年月的时辰，我在曲霞时每个月底盘点的时辰，我父亲都到各个部分去帮助盘点，我也随着去帮手，大大都都是在百货部。忙到早晨9点10点，根基都忙完了，供销社一切加入盘点的人一路到食堂。食堂的徒弟下一大锅面条，里面放几根肉丝。我是加入盘点的，自然能分一碗。我妹妹每次这时辰也来到食堂，眼巴巴地站在旁边，食堂的徒弟也打一小碗面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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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版泰州市购粮票

百货部的女司理姓杨，是四川人，之前是军队的文化教员，和那时在军队任连长的曲霞人周连长结了婚。周连长转业返来后村里的书记，后来又在社办厂做书记。他们家几个小孩是在吴书记下放户口以后才诞生的，原本都是国家居民，可是他们家周书记村里的食粮产量高，分的口粮比国家定量还高，就自愿转成了农业户口。后来才意想到国家居民户口的上风不但在于几斤口粮。杨司理的妈妈还保存国家居民，就和他们其中的一个孩子换了户口。成果被表暴露来，具体操纵此事的曲霞粮站的主办会计殷会计被解雇公职。几年以后，他们这一类家庭都规复成居民户口，可是那位不幸的殷会计我也没有听说有没有规复公职。
棉布部有两位女营业员是外地人，一个是泰兴县城的，另一个是湖北人。这位家住县城的黄阿姨已经把我带到泰兴家里住过几天。那时每人的定量布票是一丈六尺。每卷布卖到最初的时辰，还有很短的一段剩下来，没法用布票再卖了，供销社职工不用布票把它买下来，然后用这些分歧色彩的布拼起来做衣服。我二年级的时辰的一件棉袄就是这样的，有一块原本是做被面的，上面有一个花喜鹊。我穿上这件棉袄的时辰，我的同学就把外边的外罩拎起来，然后指着里面的棉袄喊我“花喜鹊”。那时辰化纤布料刚刚出来，是不要布票的，可是价格比棉布高，大要0.50 元一尺，普通棉布是0.30 元一尺。1973年，曲霞公社开活动会。我们曲霞小学的同学要去表演个人操，要穿白衬衫。我父亲去买布。那几天曲霞小学的同学家长都在那儿买白布。营业员就捣鼓我父亲买了简直良。我有了人生中第一件简直良衬衫。
煤炭部不可是卖煤炭的，还卖化肥、煤油、汽油、柴油等国计民生重要物资和生产材料。在提高用电之前，家家户户都是点的煤油灯。我父亲已经给我讲过，他在口岸镇上初中的时辰，有一个冬季暑假回到刁铺家中，家里没有煤油点不了灯，只能黑着早点睡觉。本来是，有一天，我八岁的小姑姑到离家8里的口岸镇去买煤油，抵家时天已黑了，看不清路摔了一跤，把煤油也打翻了。我祖父把我小姑姑打了一顿。顿时就要过年了，泰半个尾月早晨就是黑着过日子，到邻人家去借了一点煤油过年点了几天。而叫做生生产材料部的卖的都是那些钉耙、锄头、篮子等传统农业需要的工具，是供销社最受萧瑟的三个部分之一。唯一热烈的时辰，是1976年唐山地震后，我们这里也闹了几个月防震，家家要来买建防震棚用的木棍、油毛毡、塑料薄膜。文革前的供销社周主任就下放在生资部，直到1972年落实政策担任供销社副主任。生资部还有一个当过连长的转业甲士，我们喊他丁连长。我听过好几次讲他1971年在王洪文批示下，抓捕空四军政委王维国的经过。文革中，已经分派过了一个山东煤矿学院结业生孙龙山到煤炭部当营业员。文革竣事以后，他做了高邮建市后的第一任市委书记，后来任江苏省乡镇企业局副局长。
煤炭部有一位老营业员叫黄忠奎，工作很是勤恳，大师都喊他老黄忠。1974年末，他在湖北工作的半子有援非使命。单元派人到曲霞供销社对老黄忠的政治情况停止外调。买不到春节回去的票，他们全部春节时代就住在镇上的旅店里。在供销社食堂吃饭的时辰，我熟悉了这两小我。放假以后我就天天到他们旅店房间去玩。那时候没有电视。他们带了两副扑克玩游戏打发时候，我就随着他们学了好几种。
70年月很多人穿过化肥袋做的裤子。供销社卖化肥的时辰，很多都是翻开来卖散装化肥的。1977年暑假，我父亲帮我找了一个打工的工作，就是把这些空化肥袋洗清洁。我和供销社统计黄培根的女儿、我高中同班同学黄建敏一路，天天闻着化肥味，洗了两个星期的化肥袋。
废旧物资接管部，现在叫的名字很高峻上，再生资本接管，那时我们都喊它荒货部。在成人眼中，这是一个完全被忘记的角落，可是在我们小孩眼里，是大大的零用钱的来历。上面说到我妹妹拿酒瓶去换钱。旧报纸、饮料瓶、牙膏壳、剩下来的骨头都是可以去卖的。
二年级的时辰，我和小伙伴们到曲霞农具厂废铁渣里去捡废铁卖，两分钱一斤。我和小伙伴们捡了后，先找一个地方别离称重，然后并在一路让我去卖再分钱。我比力老实，都是挑实在的废铁，而有些小伙伴一泰半都是废渣，分的钱比我多很多。我不兴奋，就不跟他们一路去捡了。
初中的时辰，班主任赵国平带着全班同学在课堂的前面养了两只兔子，有的同学负责挑草，有的同学负责豢养，还有同学负责清洁，我的使命就是去卖兔毛。兔毛是有按品级的，分歧长度价格纷歧样，我去卖能卖一个好代价。
泰兴是白果之乡。那时的白果收买价一斤五毛钱一斤，比食粮贵好几倍。
荒货部还收买一种中药“半夏”。每年麦收时节，我和小朋友们到麦地里去挖半夏，俗名野芋头，空中上动物部分长大了开花后我们叫做“扛枪的”。中药房也同时收买。中药房还收买癞虾蟆（学名蟾蜍）浆（学名蟾酥，是中成药六神丸的首要成份），需要一种专门的夹子来收集。可是半夏浆和蟾酥都是有毒的，所以麦收时节街上很多地方贴了怎样平安收集半夏和蟾酥的宣传单。
图书柜是供销社一切门市部里最受萧瑟的。此内部分叫做部，只要图书柜叫做柜，只要一个营业员，是供销社的边沿人。1973年之前，每个星期天我都到图书柜前面的书库里，一本一当地看。1974年，我母亲调到了供销社，就在图书柜工作。我母亲原本是小学教员，是国家干部身份，供销社营业员是全民一切制职工。我怙恃还通了关系，把自己的人事档案从人事局转到了劳动局。
图书柜的下级对口单元是县新华书店，归文化局管。我父亲熟悉新华书店司理。去泰兴的时辰，在新华书店文革封存的书库里找书，拿回家给我和我妹妹看。图书柜的书，是由县新华书店的负责的联络员骑自行车送过来的。每年秋天发课本的时辰的书，是用船大概汽车装过来的。
1975年的一天，我骑自行车带着我弟弟去毗卢寺。曲霞到毗卢寺的公路那时已经修睦了，但还没有通车。我的车胎被戳了一下在漏气。在毗卢寺汽车站正都雅到泰兴新华书店到曲霞送书的李叔叔。他把我弟弟放到他的自行车后座上，然后我自己骑着漏气的自行车回曲霞了。
图书柜只要我母亲一小我，午时吃饭的时候我常去帮手看柜台。图书柜台是一切的门生最喜好的柜台。上了高中以后，我有一个同学说，“阿谁卖书的伢儿来了”。
图书柜最热烈的时候就是两个，一个是春季黉舍开学时分发课本，再一个是年关春节前卖对联和年画。那真是忙啊，吃饭的时候也没有。我和我父亲都来帮手。我父亲是当地有点名望的书法家。那些熟悉他的人，有的人舍不得五分钱买一副印好的对联，就买了纸来请他写对联。找他写的人太多了，忙不外来，有一部分就由我来写了。现在我在美国的中文黉舍任书法教员。每年春节前后都在华盛顿、特拉华、费城的华人社区、各个黉舍、杜邦公司、高盛银行、大通银行的华人春节庆贺活动时去帮他们写对联。客岁春节写了一百多幅。
上大学以后的第一个暑假，我到图书柜去帮我母亲卖对联、宣传画。到了放工的时候要把一切的收款送到银行去存起来。银行柜台的那位姓朱的小伙子是刚刚顶替他退休的父亲才来工作未几，不熟悉我。他人指着我，告诉他说我在南京上大学。阿谁小伙子摆出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说南京的大学都是叫某某学院的。你是在哪个学院啊？我说我在上南京大学，不是哪个学院。
合作商铺里与供销社关系最慎密的是茶食加工坊。这个加工坊紧挨供销社办公室。加工坊的教员傅们是束缚前的人马。之前的老板姚瑞祥酿成了现在的会计，之前的伙计杨永泰成了加工坊的组长。他们一般平常做得最多的就是脆饼，天天送到供销社日杂部去卖。
中秋节的时辰做月饼，过年之前做桃酥、酥糖、桂香糖、花生糖、京枣、云片糕，有的时辰也做馓子，还有一种咸包脆。每年冬季晚加工年货时，院子里挂着汽油灯，一切地方都亮堂堂的。有一种董糖，那时的全称是秦邮董糖，说是邻近的高邮词人秦观发现的，后来又说董糖嘛，是离得更近的如皋才女董小宛发现的。归正很是好吃，现在我还记得昔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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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传统名点秦邮董糖
曲霞那一带，亲戚家生了小孩，就到供销社买两斤脆饼去探望，叫做“望月子”。下学以后，我经常到加工坊去玩，坐在桌子旁边帮他们做脆饼，现在大要还记得这个脆饼是怎样叠起来而且擀好的。我原本在家里堂屋里搭了一张床。初中时我母亲的表弟到镇上农中上高中要寄住在我们家，我只好搬进来住在加工坊的徒弟们的个人宿舍里。1976年搞防震抗震，我住进防震棚里。到南京上大学放假返来，也继续住在防震棚里，直到我怙恃1984年调到扬州，前后8年时候。
每年秋天做月饼的时辰，质料中用到核桃，需要手工一个个砸开。我父亲就去领几麻袋核桃。每袋差不多是25千克，我在家砸回后交给加工坊15千克还是17.5千克核桃仁，拿了人工，多下来的核桃，还能自己吃上一点。
食品加工的另一块是酱品坊，首要生产酱油、醋、咸菜和萝卜干。每年秋天放秋忙假的时辰，酱品坊要腌萝卜干。初一的时辰，我去和女工、童工一路削萝卜尾巴，天天五毛钱。初二的时辰，我父亲让我和强劳力一路在腌萝卜的缸里用力跳，把萝卜踩实，天天可以拿一元钱。夏历十月的时辰，天已经很冷了。第一天回家，我的脚冻得通红，完全麻痹了。我母亲帮我用温水渐渐泡暖和。第二天花了4.5元给我买了一双高筒胶鞋，成果到了盐水里，上面的胶一天就全数掉了。
镇上有两个饭馆，别离在镇工具两头。东头的饭馆靠着我们小学，我去买过几次油条。西头的饭馆，前门对着大街，后门在院子里。后门靠着我们家的门只要三四米。我外公的姨父，我称为姨太公，六七十年月是我们那边的一道风光芒。他老人家，一年到头，不管起风下雨，严寒盛暑，他都挎个篮子，拄动手杖上街，经常午时到饭馆点一个菜自斟自饮，喝点小酒。
在饭馆买的饭菜，饭馆可以送抵家里。午时下学时，经常在街上看到饭馆里的办事员拎着笼屉送菜上门。这大要就是最早的外卖了。那时一个肉圆五分钱，一碗红烧肉5毛钱，一条鱼按照巨细3毛到一元不等，大大都的炒菜都是一元钱。晚饭后，我经常在饭馆里听到他们饭馆的人在结算当日账单，说明天卖了100元，明天卖了200元。
那时曲霞血吸虫病还没有根治，需要每年普查。1974年，供销社有几小我被查出来血吸虫病，就一路被放置到曲霞医院去治疗。医院在我去上学的时辰稍微绕一点点路就到了。那几小我住院时代，我天天早上从饭馆拎一筐油条和一大罐豆乳送到医院他们的病房。那时我刚刚看过三种版本的水浒传。我在医院，和他们一路吃油条，然后给他们讲分歧版本水浒的故事。
我和小学的小朋友们有的时辰也会到饭馆里去走走，口袋没有钱，也买不了工具，就在饭馆里看看。小学五年级的时辰，饭馆里卖春卷，我们4个同学凑了钱一路买了吃。阿谁春卷是用韭黄、肉丝和红薯粉芡做的，三分钱一个，一两粮票4个。到南大上大学的时辰，有一次重新街口返来到南大广州路校门四周一个饭馆里，我们4个同学也是这样凑钱买春卷的。春卷是一样的馅，一样的味道。一样也是4小我，买来的春卷好分。那时我以为春卷就是只要这类味道的。可是后来几十年想找这个口胃的春卷，一向没找到。
饭馆有一个姓殷的厨师，绰号大嘴。他已经表演过一口吃两个月饼和六个桃酥的幻术。饭馆的食粮和质料仓库里早晨是轮流值班的。一个炎天的早晨，殷徒弟带着4岁的儿子来值班。他们这个仓库和我们家是隔邻房间，窗户紧挨着。所谓值班，也就是在这儿睡个觉。炎天的早晨，我们都是挂着蚊帐睡觉的。殷徒弟不知怎样搞的，一脚把儿子踢到了床下。儿子被蚊子咬醒了，在那儿用力哭，喊爸爸也喊不醒。院子里面的邻人听到了哭，就来帮助喊，还是喊不醒。邻人拿来竹竿，从窗户伸进去捅殷徒弟并高喊，“枪毙啊，杀头啊，你家伢儿被蚊子咬死了”。夏日的夜里，我在旁边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殷徒弟没有听到。他儿子被咬的时候太长了，也太困了，又睡着了。这时辰殷徒弟醒了，床上儿子不见了。他大呼，“佤（我）的宝宝呢？”
殷徒弟的技术很好，特别是做的蟹黄小笼包。1978年我考上南大以后，陈友文叔叔专门买两买了两笼小笼包，请我吃为我送行。他带着他的三岁的孙子过来，给我买了两笼小笼包，说是让我吃的。我也不晓得忍让。吃到一半的时辰，我看到他的孙子在旁边，才想起来让他孙子和我一路吃。1990年，我在南大博士结业以后，到曲霞镇李圩村一个企业去谈项目。这个厂的厂长早上专门骑车到3千米之外的曲霞饭馆，请我吃殷徒弟做的蟹黄包。后来曲霞汤包突起。“殷氏汤包”的名声仅次另一家“德泉汤包”，成为曲霞名片之一。“德泉汤包”的第一代老板娘玉琪也是曲霞镇西头饭馆的厨师。80年的我父亲到新市供销社工作。有一次我要回南京，可是车票很难买。在新市供销社工作的玉琪的半子专门陪我重新市到泰兴车站，帮我找人买了到南京的票。后来进入微信时代我才晓得，“德泉汤包”现在的老板娘是我承平小学的同学，嫁到杨家酿成了现在“德泉汤包”的掌门人。“德泉汤包”和“殷氏汤包”都自称是乾隆时代传下来的。有一次我和靖江“尚香汤包”的老板聊起这个乾隆时代，他说我们汤包行业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写这篇文章的时辰我到网上看了一下，“尚香汤包”宣称是三国时代孙权妹妹、刘备夫人孙尚香发现的。不外孙尚香要发现也是在镇江啊。靖江明代年间才渐渐在长江里堆积成陆，孙尚香不成能在一千多年前跑到长江水底下去干这么前卫的发现啊。
合作商铺有一个职工姓李。他的四个小孩别离起名为李建中、李建华、李建民、李开国。批林批孔的时辰，这个工作被他人拎出来了，这还得了，建中华民国。有天早晨，就在西头饭馆的大厅里开批评会。我们小学也派了教员和同学代表加入。1979年7月我在南大上学。快要放暑假的时辰，我父亲和李建中一路到南京出差，住在鼓楼百货商铺后院里叫做“金陵饭馆”的旅店里。后来新街口36层的金陵饭馆建起来今后，成为那时全国最高修建。鼓楼这个“金陵饭馆”就更名了。我现在返国在南京经常住在新街口金陵饭馆，常常想起我还去过别的一个“金陵饭馆”。
合作商铺有三个零售店，在镇的东头、西头、中心各有一个。
我母亲的一个堂姑，也就是我的姑奶奶家，公私合营时要派人去淮阴建供销社，我的姑爷爷就去了淮阴（后来晓得是下面的灌南县陈集公社），姑奶奶就在曲霞合作商铺工作。WG 时代，姑爷爷几年没有消息。1972年末月廿五早晨，我们坐在他家里在聊天，忽然前屋有人拍门，翻开一看是三年没有消息的姑爷爷返来了，这真是喜从天降。
姑奶奶起头在西头店里工作，我到店里去，她就让我帮着卖工具。有一小我想测试我，拿了一元钱说买一盒两分钱的火柴，我找给他0.98元。我妹妹在旁边看到说，他给你一张，你怎样给他那末多钱啊？
初中的时辰，姑奶奶到了东头店里。我在三排青石板铺的曲霞街上，经常看见她推着独轮车，车上装着酱油坛，到镇西头西石桥外边批发部去进货。1974年暑假，我帮我们班很多同学写批林批孔假期作文。我约了两个女同学两天在东头合作商铺店里给她们作文。成果她们把日期记错了，在同一天在店里撞到了，搞得我很为难。
合作商铺的下伸点中，我去过承平、拾圩、吉明和肖榨的下伸点。肖榨之前有街的。七十年月，三条青石铺成的街道还在那边。50年月小公社的时辰，是肖榨公社地点地。后来肖榨小学也升格为五七黉舍，办太高中，出过几个大门生。肖榨下伸点的营业员姓姜。他的二女儿和我母亲在承平小学是同事。1970年一个星期六带着我到她家去住了一个早晨。阿谁星期天的上午，我就在他们下伸点门市部看着他们卖工具。1977年曲霞通汽车以后，姜家另一个女儿姜云成了成为曲霞汽车站很长时候唯一的售票员。
合作商铺有专人治理曲霞街上的自在市场，主如果给卖鱼和竹子的双方定价。这小我姓宋，长得比力胖，是曲霞街上唯逐一个大炎天光着膀子在街上逛荡的人。我后来看到“水浒”里武松努打蒋门神，一会儿就联想到这小我。
水产物的价格是随行就市的。在60年月初经济困难期间，水产物价格很是高，能卖出三五元一斤。我母亲的一个小学同事捞鱼摸虾本事很大，干脆放弃了小学教员的工作，国家户口也不要，专门捞鱼去了。
那时辰逮螃蟹的方式，我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匪夷所思。在河面上用一个很长的竹竿挂一个网，竹竿与水面平齐，夜里用手电筒照着这根竹竿，身强力壮的螃蟹从网上爬上来就把竹竿发出来，把螃蟹逮下来。所以那时候吃的螃蟹都是身材健康，份量很足的。丁连长的父亲被分派到我外公众村旁边河滨去抓螃蟹。他搭了一个草棚在河滨。我经常早晨没事时去看他，帮他抓螃蟹。那时还有传闻，三单身强力壮，可以从毛玻璃斜坡上爬到一定间隔的螃蟹，可以在香港换一只腕表。
1980年，我父亲调到隔邻镇新市供销社任主任。未几后，我在曲霞中学的班主任刘奎教员也调到新市中学任校长。我父亲去看他，可是他不在，此外几个教员在打乒乓球。我父亲说能不能我也打两下？那些教员们以为供销社的人都是农村土包子上来的，一副很藐视的样子说，你那你就打两下吧。成果都被我父亲打得屁滚尿流（我父亲70岁的时辰，我还打不外他）。然后这些教员问杨主任，你也是在那里读过书的？这时辰刘校长返来了，告诉这些教员，杨主任的儿子跨越了我们这其中学历年一切门生的登科。我到这其中学的方针就是尽力培育出像杨主任儿子这样优异的门生。
1982年，泰兴供销社对申请加入助理睬计师考试的职员停止培训，指定我父亲做培训教员。等那些人拿到职称以后，才发现他们的教员还不是助理睬计师。就有人来问我父亲，怎样你没有评职称呀？1983年，我父亲一边培训，一边自己也拿到了助理睬计师职称。
1984年秋天，我要回南京开学，我父亲在泰兴供销干部黉舍开会。上午我骑自行车到了供销干部黉舍。我到南京的汽车是12:00的。11:00左右，我父亲带我到黉舍食堂去跟徒弟讲，我们要赶车，能不能提早帮我们装一碗馄饨？食堂一小我说，你是谁呀？等到开饭的时候再说。旁边一小我跟他讲，这是顿时要来上任的杨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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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月扬州最高的修建物‌‌——扬州大厦

可是还没等到我父亲到泰兴去上任，我父亲在有多年传统的曲霞十月十三庙会上碰到了曲霞50年月的区委书记，现在的扬州市供销社主任吴荣富。吴主任问了我父亲的家庭情况。我父亲说家里每小我成长得都很好，可是五小我分离在四个地方。那时我妹妹刚刚分派到扬州工作，我在南京，我母亲和弟弟还在曲霞。吴主任说，那你不要去泰兴了，间接到扬州来工作吧。我父亲在1985年春节前调到扬州市供销社任营业科副科长。我母亲随后也调到了扬州。
我父亲刚到扬州时，住在扬州市供销干部黉舍的个人宿舍。那边有很多从泰兴供销社来培训的工作职员。后来我父亲分了屋子以后，这些人每个星期六早晨都跑到我们家来吹嘘聊天。每次我回扬州一般也都是周末，家里都是坐得满满的泰兴来的客人。扬州市供销社那时在建两幢楼，扬州大厦和扬州酒店。扬州大厦由第三代带领焦点江长者题字。这是在公然场所看到的最早的长者题字。扬州酒店四个字是由吴荣富题的。
那时过年的卷烟还是要票的。放暑假我到江苏农学院我同学何处去玩，还带了几张过年分派的卷烟票给他们。
我父亲到扬州工作以后，经常到省供销社来开会。开会的地址大多是在蒋王庙全国供销合作总社野生动物研讨所。我从我父亲那边晓得，南京那些几个最著名的，长江南北货商铺、梅岭南北货商铺，都是属于供销社的。再后来，成长得兴旺兴旺的苏果团体也是属于供销社系统的。那些与农副产物（所谓的南北货）沾边的商铺，是由供销社经营的。

供销社子弟回忆供销社（杨 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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